第八十颗星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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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日落下的wanderlust

【太子x李必】花钿

00

       李玙坐在离圣人最近的地方,低着头摩挲指节。台阶上一阵银铃般悦耳的笑声,他缓缓地抬头,恰巧看见了着素道袍的一位美人。素手纤纤,捏着扇遮住了脸,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,殿中的都被吸引去了目光,却只敢偷偷瞧这位。李玙曾经见过一回,只朦朦胧胧地认出那是严太真。但她今日却比平素漂亮些,可偏偏又看不出来是哪处不同。

       李玙看了几眼,那几眼却都被严太真眉间的花钿夺了。那花钿一看就是宫里头的物什儿,梅花做得栩栩如生,若是再大些怕是能以假乱真。李玙心头一动,忽然在那花钿和下面的一双眼睛里想到同为道士的李必。也是一身道袍,只不过远比严太真纤瘦,也不如太真这样会打扮。李玙打量着花钿,心里默默地盘算起来。

       席间的气氛并不轻松,甚至很压抑。李玙吃得不多,搁了筷子在桌上,端坐着熬时间。他知道东宫里有几盒胭脂,但是有没有花钿呢——他仔细想了想,好像是没有。上元灯节的长安必定会有许多人去仿制太真的妆容,可惜还没有人知道太真今天的花钿,必定是没有的。他叹了口气,又想起梅花来,便又想到了胭脂。

       拿胭脂来替花钿。

       李玙看了看自己这双手,放心地点了点头。

01

       李必手指上沾了点胭脂,唇角上带着红,匀匀地抹了一层。颜色不浓,弯起唇笑的时候就格外漂亮。李必屈起手指去碰李玙,李玙挡了铜镜站在他面前,俯下身来由着他弄。李必轻轻笑着,作势要在李玙脸上抹胭脂。

       “上元灯节的时候见严太真的花钿漂亮,想着也给你试试,看好不好看。可惜东宫没有,就拿了胭脂替。”李玙轻轻碰李必抹了胭脂的嘴角,“你擦什么都好看。”

       “好看吗?那太子也来试试?”李必捧着李玙鬓边,让他转向自己,一抻袖子,唇角的那点红在烛光下映得愈发温柔了些,“太子需闭上眼,不能看。”

       李玙合上眼,却又淘气,低头去寻李必,笑着去蹭李必的鼻尖。李必侧身躲过去,趁他再来时本想在李玙眉心点那胭脂,不料手被李玙抓住,一斜便正好擦在了他右颊上。李必笑得发抖,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,抬起头在李玙颊边吻了吻,那点胭脂本来没什么,可现在却莫名地多出几分道不明的情愫来。

       “别动,我还要再补一些。”李必从盒里蘸了些新的,在李玙右颊上又点了两三下才作罢,笑道,“太子姿容华贵,这梅花应当在太子脸上才漂亮。太子可还满意?”

       “长源果真手巧。瞧这梅花,点得像真的一样。只是点在右颊上未免太偏了些,”李玙笑着从李必手里拿过那盒胭脂,“让我来给长源点好不好?”

       “我想看看太子的手艺如何。”李必仰起头,手臂环住李玙的腰,微微起身亲在了那朵梅花旁边,“太子要给长源画得漂亮些,这样才不算浪费了这胭脂。”

       李玙把宽袖往上捋了捋,食指去点胭脂,遮住了李必的左眼,阴影罩住了他竹子一样的身形。他轻轻道:“太子身上有一股胭脂味儿。”

       “长源是不是闻不习惯?那就不点了。”

       “没有,太子继续便是。这胭脂是宫里的,比寻常女子身上那香气又好闻些。在太子身上,就有意思了。“李必说着说着又低了头,李玙托着他下巴起来,靠在自己胸口。

       “我还是第一次给人画花钿这样的东西。”李玙走到李必身后,伏在他肩膀上和他一起往铜镜里看去,“喜欢吗?”

       “......喜欢。”李必静默片刻,“胭脂的颜色和梅花倒也相似。只是抹在了男人脸上,总是要擦掉的,还不如不浪费这些呢。宫里的娘娘肯定喜欢,下次就带给她们吧。”

       李玙抽出李必身上带着的帕子,浸湿了敷在李必嘴角。忽然又俯身吻下去,从唇珠到胭脂的地方一处不落,他动作轻柔得像水一样,温水打湿的帕子浸在嘴角上也不难受。李必等他擦了嘴角的胭脂,手里仍然抓着那个盒子。

       “我一直觉得胭脂只能擦在那最漂亮的女人身上,”李玙沿着李必的下颔隔着帕子轻抚,留下一道水痕,“后来我见了长源,才知道我以前有多不对。应该是擦在美人身上。而美人,又不一定是女人啊。比如这胭脂,在你身上就不叫浪费。你留着便是,以后我不在了,你再了别人玩儿。”

        “太子是在说长源是美人?”李必懵懵地看着他,这样子勾起了李玙想要欺负他的那点淘气,轻笑一声,点点头。

       “如果长源不是美人,那谁又是呢?”

       李玙转身又净了帕子,开始擦拭李必眉间的三瓣梅,一边擦一边捧住他的脸。他擦得很细致,却很轻,生怕弄疼了李必。本来李必长得就白,胭脂点上就明显,若是擦得时候下手太重,怕留了印子,所以他总是万分的小心。他执起李必的手顺着五指缝隙认真擦了,这才发放心。

       “长源觉得干净了吗?”见李必点头,李玙换了自己随身带的手帕,浸在那盆水里往自己脸上擦。身后过来一只手拿走了帕子,指尖轻轻软软地落在他脸上,好像还有刚刚胭脂留下的香气。

       “太子对自己倒是糙——也没有热水了,太子忍忍。”李必踮起脚尖,李玙只好弯腰不让李必那么辛苦,李必还在说他,“这水还是太凉了。”

       “每日在外头风吹日晒,也不能那么讲究。温热的给了长源用就好,我拿凉水擦还精神些。”李玙对着他笑,李必就轻轻吻了吻那朵还剩下一半的梅花。是两人胡闹的印子,如今却要擦了。

       “那也不能这样啊。”

       “长源——”李玙伸手点了点李必嘴角,“我没擦干净,再给你擦擦。”

       李必还没反应过来,就发现那人又亲了上来,短短的,不过这是常事了。他继续一下一下地给李玙擦干净脸,忽然在擦完之后也在那个地方印了一个吻。

       “长源刚刚也没给太子擦干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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